本节摘自原创书籍《初心部落,找回失落的家园!》第二部分:文明2.0–“勇敢者”游戏 (续前节)
二、驯化的四类方法
1、直接利用本能需求。
这一条不难理解,驯化利用了著名生理学家巴甫洛夫发现的条件反射机制。人类利用食物、舒适度或者动物能感受到的收益,驯化动物产生人所期望的行为习惯。比如能定点上厕所就马上奖励小零食,把饭碗打翻就及时打屁股,一定要及时兑现奖惩。利用这个条件反射机制训练动物和训练人的道理是一样的,但不同的是,对动物来讲收益的“诱饵”只有很少的几种,但对于人类来讲可理解的收益“诱饵”可能有几百种之多,给你一朵小红花、一个飞吻、一句“你真美”都可以是“诱饵”。案例在此就不多列举了。
2、消减不匹配的个体。
变自然选择为人工选择,这虽然是个残酷的方法,但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人类在训练牧羊犬的时候,那些技术超群,既不吃羊也不会咬人的匹配犬才有权生存和繁衍后代,而那些咬羊或者咬主人的犬,只能当做肉犬被消减吃掉。经过几十代的人工选择后,存活下来的品种的大脑里天生就带有自己也莫名其妙的“绝对不能咬羊”、“绝对不能咬主人”的深刻习性特征。狐狸是公认的很难驯养的动物,但用这个消减的方法也能驯化成功,据报道“科学家饲养上万只狐狸,用60年把它们驯化得像狗一样乖”。
这个方法您一定觉得不适用于人类身上,我原本也这么认为,但纵观几千年来奴隶社会、封建社会甚至包括现代,消减不匹配的(思想)个体其实经常被大规模的用在人类自己身上,消减烈度甚至超过了驯化动物。强权的“主人”对那些“不接受强权驯化”、不服从、不臣服的国家、部族或村落,进行大规模屠城、战争消减、灭九族、监禁、打入冷宫、发配边疆等等。而对于匹配适应“文明游戏”规则的人,则福利多多、三妻四妾、儿孙满堂,能繁衍更多,据说成吉思汗的现有的后代林林总总加起来竟有近100万!
比如,发生在16-19世纪美洲大陆的对印第安人的大屠杀,从最初的8000万印第安人,到如今不超过400万人;南美洲的印加帝国统治了三倍于西班牙的面积,在哥伦布发现美洲后,西班牙人用手中的武器和携带的病毒,灭亡了拥有千万人口的印加帝国;据历史学家们估计,从15世纪到19世纪,奴隶贸易导致非洲人口减少了一亿,多数奴隶在抓捕、运输过程中死亡;秦始皇统一六国据说共斩敌150万人,灭六国后改分封制为郡县制,从此书同文、车同轨、度同制。均为去除异己,秦始皇“焚书坑儒”,而汉武帝却又“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凡有不从者杀之,消减异己。至于其他因为征伐引起的战争、灭国屠城、种族灭绝事件就不胜枚举,因大清洗、抓捕监禁、死刑而无法继续繁衍后代的人就更加不计其数了。这些有选择性的“被淘汰者”不是家道中落,就是失去继续繁衍的机会。
以上杀伐淘汰的初衷和消减驯化动物其实有点类似,都是秉承“如有不合、杀无赦”,直到匹配合适为止!几千年来,持续消减那些行为或意志不匹配的个体,也许在人类身体基因层面改变不大,但对人的思想继承和潜意识(思想基因)改变较大,是对人类最初“原始文化与习性基因”的彻底改变。经过几千年三百多代人的消减选择后,在思想意识里的“规矩、服从”文化基因已经深深扎根。和一万年前的远古祖先相比,独立自我、随性而为、桀骜不驯的种群和个人越来越少,而不敢随性、接受规矩的种群和个人越来越多。即使现存的印第安人,也早已失去了500年前印第安祖先那种“被压迫宁愿死”的天性。
所以,当现代人开着挖掘机进入乡间小镇和进入印度森蒂纳尔岛的原始部落时,面对的情形可大不相同。前者的居民可能只是拦路举牌抗议一下,而后者的族人则是不惜牺牲生命来抵抗外来者进入,因为后者还从未被“文明”驯化选择过。
3、利用人抽象的想象力
人类所独有的、却不完美的对抽象事物的想象力(思考、模拟和演绎的能力),被一小部分人广泛的用于某些驯化领域。
前面案例讲到有个人说“河边有村妇在游泳”,街上的人们无动于衷,但如果他喊道“看见河里有一个仙女在洗澡”,于是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想去看看。如果有个人告诉大家“山间有个泉水很甘甜解渴”,估计没人太感兴趣,如果说“这眼泉水喝了以后能延年益寿长生不老”,于是我就看见几乎所有人都会跑去喝一口、接一壶。曾经有人说,巴勒斯坦是耶稣诞生与升天的地方,他的坟墓就在被视为圣地的耶路撒冷,在1095年又有个人在法国的克勒芒宗教大会上向信众发表激情演说,号召信众拿起武器组织十字军,杀到东方去,从异教徒手中夺回主的坟墓耶路撒冷,他还说凡是参加远征的人都可以赦免其罪过,死后可以直接升到天堂。“主、圣地、升天堂、异教徒”这些抽象的概念,最终激发了大量领主、骑士、商人和农民自发自愿加入第一次十字军东征,于是开启了延绵约一百七十余年的9次十字军东征的序幕,从此百姓却死伤无数,最终几乎是一无所获。二战中,日本天皇一直被国民尊为“神”,在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后,很多日本军人作为武士为了展示对天皇的无限忠诚和对失败过失负责,竟然选择了切腹自杀,不过作为战争的始作俑者的“天皇”却毫发无损,国民当然不会想到去追究一个“神”的责任,国民真的明白神的定义吗?
我们是否要真正静下心来思考:人类自文字出现以来,是什么力量让所有普通百姓都密切关注和自愿参与虚无缥缈的事务,相信“极少数人”精心设计和演绎的故事,被“极少数人”用极低的成本驯化得如此彻底,可以莫名其妙的兴奋甚至无惧死亡。那是因为有“极少数人”利用了人类智慧中天然存在的三个致命BUG:
(1)人有了智慧后,对自己的主观想法会先入为主的自以为是。
人更容易接受自己感兴趣的、想法相近的、或者自己愿意相信的事物,既与我同频率的信息就容易引发共振,与我不同频率的我就天然抗拒或者难以吸纳,至于这个“频率”对或不对不是关键。因此,我要想攻破你的思想防线、引导及驯化你,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先找到你的思想“频率”或爱好,突破你的防线,让你接纳并难以自拔,把“缰绳”套上以后就很容易驯化了。
(2)绝大多数普通人对实际“可证明有”的事物不太感兴趣,却对“不可证明无”(不可证伪)的事物更感兴趣。
因为“不可证伪”的事物能给传播者和普通人更多想象与讨论的空间,还可能变成了人们的某种寄托甚至爱好,可以让有时间的人一直无休无止的“有趣味”的辩论下去。但该事物一旦被客观证实或者被证伪,那就无法再继续天马行空自圆其说的传播或讨论了,这对普通人而言它就变成了一件“无趣”的和不能再寄托的事物。
从几千年来宗教教义及神故事的演化,就可见一斑。有兴趣的读者了解一下从占星术到地心说,再到日心说的发展,期间与宗教势力的较量过程,再重点关注一下在每个科学发展阶段的普通群众他们能听什么、想什么、信什么。就明白人类那肤浅的想象力和“智慧池”太容易被外界利用和植入了,导致人比动物反而更容易被“驯化”。
(3)人类特有的智慧,导致很容易选择“相信”,却很难选择“深究”。
这是因为假如你选择“深究”,将更烧脑更耗费脑力能源、消耗思考时间、会降低互相之间的信任度。在智人演化的前几十万年里,简单的选择相互“相信”就足够用了。在那个词汇量还不够,连语言交流都不是很利索,复杂逻辑很难弄明白的漫长时代,拐弯抹角的欺骗太难实施了。好像也没有什么是值得你我深究的,或者不知道还要花时间费脑力去深究什么东西。大家都选择了“相信与悠闲”,那才是性价比最高的生活方式,难道不是吗?
比如,远古的我用几个简单词汇加上手势,费力的告诉你:“昨晚我看见一条毒蛇一样的长条黑影钻进了你的帐篷,你今天睡觉要格外小心啊”。假如你听后想深究这一告诫,分析是不是我看花了眼或者有意整蛊,你想就此问个明白,那我们俩为此事得浪费多少沟通时间啊?因此,你选择相信我的话,然后马上拿根棍子去帐篷里找蛇才是最正确、最节约时间的选择。正由于这种几十万年来对“简单和闲散”的适应演化,我们大多数人不会自动形成去深究“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思维习惯,这需要进行后天的教育训练。所以,从小学开始到大学,老师训练学生独立思考能力时告诫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一定要多问几个为什么。这是科学精神的基石,可惜的是“智慧”人类并没有天生具备。
“愿意相信,而不深究”这个原本很朴实的特征,到了文明社会却被极少数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明明语言和技术发展到什么都能讲清楚的地步,但有人就是不跟你讲清楚,打死都不告诉你“此话只是我的猜测编撰”、“此事只是我听来的”、“此事其实还未经证实”,我就是不告诉你藏在背后的那个秘密。于是,“愿意相信,而不深究”的人很容易就被带跑偏,可能一生都不明就里的盲从和被裹挟。
“洗澡的仙女、长生不老泉、天堂、神、天皇”这些抽象虚设的概念,它们在人类的语言尚未完善之前从未出现过。最初被“有的人”擅自杜撰和传播,普通人无法去证明其无,却更愿意相信其有。具有了想象力的人类,就像被某种狐妖附体了一般,兴致盎然、自愿跟随,而多数人却可能最终一无所获,只是因为忘记要问几句为什么?
您还记得起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什么场合,曾经有个人或某个场景在教育你:喝红葡萄酒选择用红葡萄酒杯,白葡萄酒用白葡萄酒杯,起泡酒用起泡酒杯,白兰地酒最好用白兰地杯,苏格兰威士忌要用直桶平底玻璃杯。大概在二十几年前,听到这些很有道理的要求,增长了我的知识,提高了我的“品味”,但也提高了我幸福感的阈值。促使我花更多的时间讲究“品味”,花更多钱去追随大家认同的那种“生活品质”,想时时装扮出别人所展示的那种“格调场景”。在二十年前,我会因为餐厅服务员拿错了喝酒杯子而恼火,对餐厅餐巾纸折法很难看而心生埋怨。外部环境对我诸如此类潜移默化的“驯化”,让我耗费了更多时间和金钱,却并未扩宽我幸福的疆域,反而导致我忽视了真正有价值的事情。而现在,即使有人用山西的大碗盛上葡萄酒请我喝,我也很开心,甚至我还更加开心。也不知为何,假如能放下所谓的精致或品味的“操作手册”,降低幸福感的阈值,好像更容易得到孩童一般简单的快乐。
无意中看到一个报道:“A4腰”一夜爆红,成为社交平台上的“爆款”话题(A4腰是指比竖放的A4纸还要窄的腰宽)。我心想麻烦了,可能又有一大批人被“教育”点醒,果然A4腰就成为继“马甲线”、“双膝过肩”、“反手摸肚脐”、“锁骨放硬币”、“酒窝放笔”等一系列晒身材的潮流之后,网民们不问究竟而兴起的一股奇怪的追求美感的新热潮。
请你回顾一下,最初产生“我想要”想法的源头在哪?请深究一下,对于我想要、我想看、我想做、我想买、我相信的事物,你最初是受谁的影响?你在看、听、买的过程中您花去了多少时间和金钱?有很多你觉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实际上可能是别人希望你要的。有人潜移默化的利用了人的想象力、演绎能力进行悄悄驯化的结果。在被悄悄驯化后,我们可能已经活在别人设定的规则里,活在导演设定的角色里,活在别人期望的眼神里,但你自己觉得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4、利用群体的关联性
春秋战国战场上的秦国军队,实行“什伍连坐”制度,五人一组,假如有一个人逃跑,其余四人就要受到重罚。成吉思汗领导的蒙古军队,实行株连政策,十人为一队,假如有一人或几人逃跑,这一队十人全部要处死。即使是在近现代军队,在下级组织的连、排、班,照样是有如此关联性的考核奖惩。甚至在极端情况下将士兵与其家属也关联惩罚,如在二战的苏德战场,斯大林颁布了著名的270号命令,其中就包括“作为逃兵的家属也要背上叛国的罪名,视后果的严重程度,剥夺其国家救助甚至判处枪决”,270号命令虽然残酷,但随后苏军竟然扭转了初期大溃败,还取得了莫斯科保卫战的胜利。
再比如,你参与的公司拓展训练中,教练们一定会将所有学员按一组5-10人分组训练,相互竞争,同一组的组员们将共同享受奖励与惩罚。在学校,也会分班、分组、分宿舍来评选流动红旗,进行集体奖惩。在单位也会分部门、分列车组、分空乘组进行评选和奖惩。总之就是要把你置于一个关联的群体之内,用“集体荣誉感”、“朋友同事之间的纽带”来驯化你安于团队之中。如此群体关联性,使得团队所有人都利益捆绑、互相监督、互相支撑、无人敢于逃离,将分散的力量强化关联到了一起,将原本自由的个人驯化成了一个有机整体。
前面章节提到的一个案例德国电影《浪潮》,“即使你再聪明,也只需5天就可能被极端分子轻易的洗脑”,将学生们置于一个十分缜密的群体关联系统内,潜移默化的相互影响,5天时间就能相互同化,甘愿受一人的指挥操控,甚至演化为极端分子。
蜜蜂对入侵者展开集体反击,每个蜜蜂都会奋勇当先视死如归,蜜蜂绝对不需要集训、不需要战前动员,给每只蜜蜂敬一碗壮行酒。但人类部队出征前就需要高亢的集体动员仪式,逐个动员都不行,要将全部人马聚在一起进行大动员才有振奋士气的效果。对于蚂蚁部队,我相信它们穿不穿上统一的军装,战斗力都是一样的,可是人类部队假如全都脱下军装,战斗意志就可能从正规军降低到民兵团。原因是,人类集体的最大战斗力,要来自成员之间反复训练后产生的关联性,假如减弱群体关联性,哪怕只是去掉集体动员仪式、去掉统一的标识、少喝一碗壮行酒、少一顿饯行饭,都可能会弱化个人的意志。
和动物不同,人类的群体关联,无疑是最为简单有效的驯化方式,因为谁也不想连累同事、朋友、亲人,也更不想被别人连累。所以除了“导演”以外,所有参与的成员都将变成了规则的相互监督者和践行者,甚至推动者。既被别人裹挟,也在裹挟别人。
可是人的本性是天生喜欢与血缘关系亲近的人关联(同一个氏族部落),而不喜欢和血缘关系很远的人关联(不同氏族部落),经过外力强制结合在一起后人们并不一定快乐。所以很多以利益关联的团队很脆弱、各人各怀鬼胎,外力稍有松懈,群体关联就会分崩离析、互相踩踏、树倒猢狲散,而氏族内的关联则不会。这就提示我们,要在纯粹利益之外可换一种新方式将人们紧密的关联起来,这种方式更可能来自于古老的习惯!
(共同“找回失落的家园”也需要您的一份力量! 未完待续、每日更新,先连载后刊发,感谢您的关注和转发!原创艰辛,请尊重创作人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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