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疫情时期,政府为了促消费、保增长,同时也为了保障低收入人群的生活水平,以发放消费券的手段增加民众的购买力与消费欲望,带动生产与投资,加速经济的复苏,各地纷纷出现网上抽抢消费券的热潮。
消费券的发放符合福利经济学的理论,相比传统纸质票据,网上发放显得更加简捷高效,并且形式上一视同仁、公平公正,因此社会各界皆大欢喜、拍手称快。
但是没有意见和疑义,并不等于没有问题和改进余地,达到了最佳的效能。消费券发放出去可以说是最没技巧,也是最讨巧的,但发给谁才是难点和学问,也容易引发争议。
首先,消费券的发放必定不可能人均一份,定向发放做到最佳、效能才能最佳。同样的消费券对于不同收入群体的边际效应和消费带动作用是不同的,因此最佳效能的发放目标人群应该是那些疫情严重影响就业及收入的人群。
目前的发放形式在强调公平和效率的同时,针对性就难以兼顾,区分不出发放人群的收入和就业差异。人人参与就会导致“撒胡椒面”现象,没有将有限的资源用在刀尖上,起不到四两拨千斤的效应。
其次,消费券的人均获得,也不会拉近贫富的差距,在某种意义上更像一种通货膨胀。
发放消费券作为一项由来已久的政府保民生、促消费的国际流行手段,互联网+消费券使得手段上可以更为便捷高效,政府的工作强度和风险漏洞也大为减少,但是在具体目标针对性上反而有所退步,值得做一些融合创新。
不同收入和就业状况人群对于消费券获取的接受成本是不同的,每个人为了同等价值的消费券愿意付出的时间和精力也是不同的。企业高管、律师、金融等金领高收入人群因为单位时间收入报酬相对几十上百元的消费券要高得多,因此为了获取消费券要付出的时间就非常有限;而低收入、就业不稳定人群愿意付出的时间和精力就相对大一些。
但目前的发放方式为了彰显效率和公平,往往不预设任何准入或限制条件,并且尽量简化人们的参与流程环节,只有为了限定投放总量而设置了定时时段和抽取概率。这些措施无法区分不同的目标人群,最终使得消费券发放越发成为一场人人参与的全民海皮活动。
区分手段有硬性和软性两种。设置硬性的门槛条件在技术上有难度、效率也不高,而且容易引发不公正的争议。因此,软性地增加消费券的获取成本(指时间和精力)是有效的选择。
当然,仅仅为了屏蔽中高收入人群,徒增没有任何意义的获取成本,如增加操作时间和步骤、增加抽取频率、减少消费券面额、看广告等等是不可取的,对社会也没有任何积极意义。
政府完全可以和科普宣传、继续教育、职业培训和公民文化素质提高结合起来,既将这些培训教育内容作为消费券发放的获取成本,也可有效地筛别出有时间、有精力的目标人群。而这部分人群往往就是那些低收入、就业不稳定的人群,同时也是最需要进行教育培训的社会群体。
这样的良性互动机制将两个不同领域的政策措施有效整合,优势相互促进,劣势又完美互补,可以起到一箭双雕的作用。
抽抢消费券的热闹过后,真正需要的低收入人群最终能抢到几十几百,作用有多大;抢到又懒得花出去的消费券有多少;我们除了一发了之、单纯拉动消费这点作用外,是否还能有更多的作为,这些都是我们需要研究创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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